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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重庆市中专学校排名)

作者:凉板上歇凉  重庆海州建材有限公司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其前身是隶属于”重庆市建材局”的“重庆第二机制砖瓦厂”、“重庆第二建筑材料厂”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

作者:凉板上歇凉

  重庆海州建材有限公司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其前身是隶属于”重庆市建材局”的“重庆第二机制砖瓦厂”、“重庆第二建筑材料厂”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简称“二砖厂”、“建材二厂”。

于1951年建厂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距今已有七十年历史,虽早已停产,几经辗转变迁,如今单位还在,厂区还完整保留着上世纪各个时代的样貌,岁用流逝,时光荏苒,一个当年号称“重庆第二,西南第一”、屹立七十年不倒的国营建材老企业。

  进入八十年代后,二砖厂斗更名为建材二厂了。算起来叫二砖厂的历史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幸运的是收到一个叫“二砖瓦厂”时代的工作证和“二砖厂”的杯子。

为方便叙述,后面都统称为“二砖厂”,尽管叫”建材二厂”的岁月也很长。

此老照片由二砖厂土著名人王永福(黑砣)提供

  二砖厂整个厂区位于曾经的江北县大竹林乡境内,行政区划却隶属于河对门的沙坪坝区詹家溪街道,是沙坪坝区的一块飞地,一直到九十年代重庆市主城区行政区划调整,才名、地相符归属于渝北区大竹林镇。

现在的行政区划全称是“两江新区大竹林街道凤栖沱社区”,名称完全是土鸡变凤凰、鸟枪换大炮,洋盘了不止几个档次。

在过往那些久远的岁月中,二砖厂是城,大竹林是乡,虽然是乡包围着城,也并无围墙栏杆铁丝网,乡民到厂区哈炭花担粪水,职工到乡场上买小菜农产品。但水是水来汤是汤,工人农民各一方。厂长坐吉普、乡长去插秧。你挖墙角哈炭花,我买投机倒把土鸡蛋,互不干涉都装莽。

恰恰因为沙坪坝勒块飞地的出现,本来应该在井口出生的我,却阴差阳错生在了二砖厂的医务室,勒是啷个回事呢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龙门阵慢慢摆。

隔河远眺二砖厂和大竹林老乡场

二砖厂从1951年建厂到1976年,勒二十五年间,厂区是不通公路的,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生产、生活),只有甩火腿和水运两种交通方式。

但勒并不意味着厂头没得汽车,运输的货车、厂长坐的吉普车等,大概有个六、七辆。当然由于厂区不通公路,厂头的车子斗只好停在河对门,在河对门厂头专门有一个二层砖混结构的车库,楼下停车位,楼上是车队办公室及车夫儿休息值班室。位置在南溪口肉联厂与井口老街之间的嘉陵江岸边边上。

要坐厂头的车,斗要先坐过河船到井口,爬上岸走一小截路到车库搭车。

  1976年中国发生了一些重大事件,二砖厂在勒一年也发生了一些重大变化,主要是交通运输方面。

1.过河船由人力划桨木船换成了机动船,勒当然是翻天覆地的大进步。

勒个事很突然(那个年代尽出突然的事,因为交通、通迅实在太落后,好多事情发生前都不晓得),那一年大概春夏之交时节,妈老汉带起我搭厂头的“山城”牌货车去成都姑妈家耍。司机是周绍炳(音)叔叔,走老成渝公路,要走两天才拢成都,中间要在资阳歇一晚黑。

前后一去一来加上在成都耍的时间,大概十天左右,那是我第一盘到成都。

返回重庆后,周叔叔直接把车开到井口老街附近靠近渡口的坝坝头,一车人准备下车坐过河船回厂,结果坝坝头的人说渡口已经改地方,改到南溪口肉联厂那点去了,而且也不是人划的木船,而是机动船了。听到勒个信息,一车人错愕得下盘都要惊掉了,关系到全厂人和全大竹林乡人出行楞个大个事情,出发前居然一点不晓得,回来才发现发生了楞个大的变化。真有点天上才数日,世上已千年的愰若隔世的感觉。

当然,机动船的功能和效率比人力划桨过河船提高好多倍,对于偏居一隅的人们来说,无疑是生活中值得高兴得不能再高兴的事了。

2.随着机动过河船的到来,原来井口渡口码头,转换到了南溪口肉联厂渡口码头,从南溪口码头去坐公交车比从井口码头去,距离要缩短一部分,双碑渡口码头没变。过河船几乎是全厂职工家属对外界的唯一通道,因为江河阻隔,不通公路,后来通了公路,好长一段时间内也不通公交车,全厂人外出绝大部分还是坐过河船。勒过河船几乎成了全厂人的交通生命线,包括大竹林乡的村民们。由此上演了多少有悲无欢、有离无合的生活凄苦剧。有涨水封渡错失招警察面试机会的,有过河过水不方便失去才艺培训良机的,有美姻良缘失之交臂痛彻心扉的,更有过河船收渡后,冒险游泳横渡嘉陵江回厂而葬生江底悲剧的。

因此,那几十年,但凡有一点办法可想的人,无不想方设法逃离被大竹林农村三面重重围困,一面背水之地的二砖厂。

其实过河船是由大竹林乡经营的,大竹林乡还有一家水运社,名叫“大石水运社”,有十多条驳船,百八十个水手船老大。专门承接本乡或二砖厂的货物运输,更多是二砖厂的业务。烧砖瓦需要大量煤炭,砖、瓦成品也需大量往外输运,因为不通公路,勒水上运输的货物量是惊人的。另外乡头还有一家搬运站,有几十百把人,专门下力搬运原材料及砖瓦成品。

由此一家地方国营企业鹤立鸡群在偏僻的大竹林乡境内,或多或少对大竹林乡的经济和就业起到一些帮助,那可是农民年平均收入不到一百块钱的年月,能推过河船、撑驳船、专职搞搬运,除涨水天、打雾天,天天都有固定活路,估计乡头没得点熟人或世袭顶替,是干不到勒种好活路的。水手船老大中最著名的是“钟二爷、钟幺爷”兄弟。

3.在勒一年的下半年秋冬之季,二砖厂通公路老。是从观音桥经红旗河沟、人和、鸳鸯天远地远绕到厂头的一条土公路。虽然是又远又绕又颠簸的土公路,但厂头的车子总算是能开回厂老,结束了二十五年车子与厂区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岁月。厂长也能在厂办公室大门外直接跨上吉普车绝尘而去,真正实现了半夜都可以出差的梦想!

左边上去是王家院(厂办)、篮球场、小街、大竹乡乡场老街,右边下去渡口坐过河船通向外面的世界。

过河船

过河船

  当年砖、瓦成品运输到大竹林码头上船装运的轨道运输车轨道,残留的一小截。放轨道车的工人都是大石搬运站的农民工。后来通公路后,水运运输量逐渐萎缩,原材料及产品更多靠公路运输,通往码头的轨道车也日渐冷清,厂头停产后,大部分都荒废,或拆除、或填埋,目前能看到的斗剩勒几米了。

二砖厂医务室,勒阵变成安乐堂了,不是生人斗是死人的地方,功能倒也一直没变。

二砖厂的基本情况挂一漏万大概斗讲楞个多,接下来斗该讲讲我阴差阳错在二砖厂医务室出生的前因后果了。说“阴差阳错”一点不是噱头唬人,因为我妈老汉都不是二砖厂的人(职工),但我们一家人在二砖厂住了十年有余,我和我妹妹都是在厂医务室出生的。二砖厂职工能享受到的福利我们一家都能享受到,并且大多免费。比如分房子给我们住,不要房租,水电免费,进澡堂、打开水、喝清凉水(厂头自制的一种清凉饮料,后头还要专门提到。如果写二砖厂的回忆文章,不提清凉水,绝对不正宗)、看电影乃至坐过河船,统统免费,勒些福利厂头职工是可以享受,但都是需要付费的,不管多少,总是要给钱的,但我们一家基本都免费。勒阵想起来,我们一家当时享受的至少是副厂级最惠国待遇。唯一去饭堂打饭打菜,还是需要买饭菜票的。并且我不是厂头子弟还在厂子弟小学读了一学期多书,事情都要从二砖厂是沙坪坝区的一块飞地说起。

简单点说,二砖厂行业系统隶属建材行业系统,行政区划、职工户籍等属于沙区,那么在计划经济时代,一切城镇人口的生活物资,主要是吃和穿,都是凭票定量供应。你属于哪个区,斗领哪个区的各种票证,包括但不限于粮票、油票、糖烟酒票、布票、棉花票、豆制品票、煤票、盐票……林林总总,繁杂以致于无法统计那时居民手中到底有好多票证。一句话,生活中不凭票的物品凤毛麟角,今天看起来匪夷所思,但当时绝对不是笑话的是,有些地方农民到城头担粪,都要凭”粪票“。

那么居民日常生活斗凭勒些票证到对应的国营商店购物。但彼购物绝非此购物愉悦,多半是排几小时队、受一肚子气。勒些龙门阵有嘿多人回忆,我斗不再赘述。

左边粮店、右边副食商店,中间紧靠商店的是最先分绐我家的一杆屋

因此,再一次提到二砖厂是沙区一块飞地勒个事情。

厂头职工居民的日常生活供应都是由沙区商业系统承担和提供,由于是块飞地,偏居江北县境内,米面粮油、副食日杂等日常生活供应斗柤当不方便。居家过日子,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哪一天离得了。但能供应的国营商店最近的都在隔河对岸的双碑、井口。

由此,为了方便二砖厂全厂职工家属生活方便(鼎盛时期职工家属三、四千人),沙区粮食公司在厂头专设一个粮店,凭粮票售卖米、面,面主要是面粉,没有面条。面条还得去河对门双碑买,厂头有面条出现的历史大概在1977或78年了,厂头自己办了一个面条加工厂,斗在我家隔壁。

井口供销社在厂头专设副食商店一个,供应油盐酱醋、糖烟酒茶、花椒海椒、香料榨菜、香皂肥皂、洗衣粉卫生纸、蜡烛洋火……等等等等。

粮店、商店经营场地、水电等都由二砖厂提供。现在看来有点合伙合资经营的味道。

我家在二砖厂的生活斗从勒个副食商店牵扯出来。

我老汉1967年从“重庆供销学校”中专毕业,分配到井口供销社工作。工作两年安家,新毛头根本还没资格在单位分房子,但既然已经成家,说句无奈玩笑话,我妈老汉总不能住大街上吧?虽然那阵还没得我。

在井口供销社设在厂头的副食商店,有包括我老汉在内三个职工店员,都是井口供销社的人,上班坐过河船来,下班坐过河船回井口,要是涨水、打雾封渡,那斗只好不来,不来商店斗不能开门,全厂职工家属的生活斗严重受影响。鉴于勒种情况下,厂头干脆好事做到底,同时也为自己职工家属谋方便,在勒三个店员职工中,另两个老同志已经在供销社分了房子,只有我老汉刚成家没分房子,厂头因此斗给我老汉分了一杆房子,斗在商店与粮店中间。后来在我出生后不久,又在粮店、商店背后绐我家调整了两杆屋,面积增加,采光更好,门前地坝平整,面朝碧波嘉陵江、远眺青翠歌乐山,上风上水接近连排档次。不仅不要房租,连水电费都不要。如此一来,职工家属到商店“购物”的便利程度也大大增加。

由此,一个沙区商贸系统井口供销社的青年职工,把家彻底安顿在市建材系统的二砖厂厂头,并且一住十年有余。我和妹妹照理应该在井口乡卫生院出生,也阴差阴错降生在二砖厂医务室,并且在厂头度过了童年大部分时光。我彻底忘了我是供销社的子弟,而完完全全自我意识为一个二砖厂生、二砖厂长的二砖厂娃儿,直把“他乡作故乡”。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我人生中最早的一批小伙伴中,全部是二砖厂的子弟叉叉裤朋友、同学。井囗供销社的同龄子弟,我一个都认不到。不由得不让人发出鬼使神差、阴差阳错、天意如此的感叹!

国营商店掌握着计划经济生活物资,我老汉因此为广大职工家属服务,厂头为我家提供人生最大的梦想——住房,按今天的话来说——双赢。

我人生住的第一个房子,目前还在,有些改动,但大部保持原样。

此生第一房

  按当时的政策来讲,厂头只有双职工才有资格分房子,连“一工一农,辈子不穷”的单职工都只能望房兴叹。我老汉是供销社的,我妈还是在巴县下乡的知青,二砖厂居然给解决了住房大问题,后面还为我解决了上学读书的问题等等。导致我勒个不是二砖厂嫡系子弟的娃儿,一生都感念二砖厂!更神奇的是,二砖厂居然现在还是老样子,当年的商店,我人生的第一个家,人生第一厕(后面有专图)等,目前都在。让我时不时能回厂头“瞻仰缅怀”一番,何其幸运也哉!

另外,从个人私心出发,好希望二砖厂斗楞个永远保留下去,说拆迁也说了十几年了,又在两江新区范围内,但说归说、嘈归嘈,但还是老样子并没动,能留一天算一天吧,好让乡愁有个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走得拢的寄托之地!

副食商店

越来越破败了

那个年月的国菅商店现在回想起来,也没多少商品,都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少的不能再少的商品了。

比如以我作为小娃儿的视角来观察商店,白糖、水糖是长期有供应的,反正得凭票。冰糖平时是没得的,看年看月才能进点货供应。水果糖只有两种硬糖,没得软糖,过年过节有点高粱饴之类软糖供应斗算是不得了老。大白兔奶糖印象中从来没上过二砖厂我老汉负责的商店柜台上。日常还有一、两种根本谈不上啥口感的饼干供应,有时都回老,或者发硬硬得象铁饼一样,也还在柜台头卖,只要是没长霉,斗不会撤下来,反正大多都是散装的,那年月食品又不兴标注生产日期、保质期勒些,吃不吃得全凭眼看、鼻闻、嘴巴尝。中秋节卖点月饼、麻饼,过年供应点汤圆心子。

印象最深的是一年到头能供应点蛋糕、米花糖,反正也说不准啥时候能供应,供销社进到货了,给商店分一点货,因为井口供销社还有其它副食商店,二砖厂商店只是其中一家。本来看年看月进点货,再分配到各商店柜台上,简直少得可怜。我记得有一次只进了两盘蛋糕,那种圆蛋糕,侧面及底面都有纸包裹,油浸浸的那种,用长方形象抽屉一样的木盒子装着,上面覆盖一张包装纸遮灰挡蝇。一盘不过装20个左右,两盘货拢共40个蛋糕左右。全厂三、四千人,斗算嘿多家庭困难根本不会来买蛋糕,但少部分人来买,也远远不够供应。而且不必讳言,有人的地方斗有江湖,勒两盘蛋糕基本上还要拿出一盘或接近一盘开后门,能上柜台公开售卖的斗只有一盘20个左右,想来都心酸。一个中型国营企业几千职工家属,看年看月供应一次蛋糕公开售卖才20多个,那柜台都要挤翻的景象深深印在脑海中一辈子。从我个人来讲,小时候包包头永远不缺糖果,我老汉在厂头,干部职工家属也都个个都笑脸相迎,算得上是“既得利益”群体,但我依然不怀念计划经济时代。少数掌握资源人群的幸福,建立在大众缺吃少穿的痛苦之上。

再说一个成人的例子,啇店头也供应香烟,牌子有那么五、六种,量最大的是四种:重庆、蓝雁、嘉陵江、巨浪。

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重庆市中专学校排名)  第1张

记得嘉陵江、巨浪是1角3、4分钱一包,一般工人平时买勒两种的最多,蓝雁价位可能贵一点点,1角7、8分一包吧。“重庆”是勒四种烟里面最贵的,2角9一包。平时“重庆”销量一般,唯独厂头关工资那两天,2角9一包的“重庆”牌香烟销量大增。也斗是说,抽一包“重庆”,相当于抽两包“嘉陵江”“巨浪”了。

有一回,我在商店头耍,有个工人前来买烟,对我老汉说,拿包巨浪,我老汉笑着说,不吃包重庆?(估计平时他们之间比较熟)工人说,还没关工资,斗拿包巨浪算老,等关老工资再吃重庆,我老汉还是笑着说,要得要得,然后把巨浪递绐买烟的工人。

另外还有两种在3角以上的香烟,“大前门”和“牡丹”(如果用最正宗的重庆话说牡丹,应该念成“铆丹”),一般是条件好点的双职工和干部抽勒两种烟。

或者说,在要关工资还没关工资青黄不接的时候,“降维打击”斗出现了,双职工、干部从大前门、牡丹降成重庆,一般工人从重庆降成嘉陵江、巨浪。等关了工资那几天,“越级消费”又再次回潮,一般工人从嘉陵江、巨浪浪升级为重庆,双职工、干部从重庆升级为大前门、牡丹。象海水潮涨潮落一般,都有定时,绝无例外。

我们经常整些啥子政治经济学呀,古典自由主义经济,新自由市场经济呀之类的高大上时髦名词。其实没那么复杂,几包高中低档的香烟斗能把一群人的经济状况、身份地位、所属阶层分得一清二楚,绝没偏差,有误你来找我。公交车上、菜市场头摸包贼得手发横财的不算哈。

那阵商店售买的商品大多是散装的。糖果糕点有专门的纸袋子,油盐酱醋各人拿瓶瓶来打。象蜡烛、肥皂勒些商品,也有专用的包装麻纸,先用麻纸包裹好,再用细绳捆扎好,包装、捆扎商品勒也是当时作为商店店员必须掌握的一种工作技能,另外还有打算盘、称秤、打菜油的油提子、打酒的酒提子等技能,单位还经常进行技能比赛考核。我老汉算盘打得好。

油提子打油、酒提子打酒看起简单,阴倒有窍门,斗看人熟不熟。勒两种又是液体商品中最金贵的两种,人熟或人不熟,同样一张票,打出来的结果虽不说天差地别,但差异肯定是有的。最典型的莫过于伙食团打菜的师傅,看似搂实一瓢瓦下去,半中拦腰不停地抖,抖到你盅盅头没得好点了。

粮店

  商店隔壁是粮店,粮店面积比商店大一些,毕竟是卖米、面主粮的地方。前面已经说过,面是面粉,没得面条。米除了春节供应点糯米外,平时都只卖一种米,1角4分2一斤,卖了几十年价格不变。另外还卖点绿豆、黄豆,其它斗没得了。反正计划经济时代,普通民众的主粮、副食永远是单调的,不但品种单调,量还少又缺油水。后头总设计师坚定地下定义:“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粮店有两个店员职工,长期驻扎在店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胖乎乎戴个近视眼镜。那年月向张铁生学习,以交白卷为荣,戴眼镜的人少得很,不读书也有好处,不得近视眼。小伙子估计是天生近视,姓杨,很年轻显得稚嫩,也没耍朋友。父母家住在沙坪坝(估计是三角碑、小龙坎、石碾盘一带)。厂头也象对我家一样如法炮制,还是为了方便职工家属购粮方便,反正杨胖娃儿又是单身,每天过河过水上下班又麻烦,干脆斗让他长期住在粮店头。

单身成家都一样

不须过河经风浪

长驻扎根二砖厂

为民服务嘿高尚

杨胖娃儿有个习惯癖好,斗是吃饭不用筷子,喜欢用瓢钩。吃饭还好,关键是吃面条,还是固执使用瓢钩吃,那斗吃起来相当费劲,所以我前面说他显得”稚嫩”呢,再年轻也是成年工作的人了,还象幼儿园的小娃儿用瓢钩吃饭。

不过一般胖娃儿性格都开朗随和,从来不会有生气、郁闷发生,杨胖娃儿也不例外。因为商店、粮店紧挨到,我也时常到粮店耍,当到杨胖娃儿唱儿歌:

胖娃儿胖嘟嘟

骑马上成都

成都又好耍

胖娃儿骑白马

白马骑得高

胖娃儿耍关刀

关刀耍得圆

胖娃儿吃汤圆

汤圆lui 老

把胖娃儿气吹老

杨胖娃儿大哥哥听老永远都不会生气,永远都是笑咪咪的样子。

  好老,还是让我们把关注的目光转回到二砖厂头来。

既然是砖瓦厂,顾名思义肯定是生产砖、瓦的工厂,首先让我们来看两张砖、瓦的图片。

毎匹瓦上都刻印得有两行字,上面一行“地方国营”,下面一行“重庆第二机制砖瓦厂”。

  二砖厂的产品以砖瓦为主,八十年代又生产磨石块、白水泥等。从建厂那一天开始到彻底停产那一天结束,砖一直都是厂头的主力产品,从开始到结束都一直在生产。 但瓦是厂头前半期的一个产品,大概在74、5年斗停止生产了。虽然结束生产的时期比较早,但前后二十来年的生产量足够大,即使在瓦结束生产后四十多年近五十年的今天,依然能够在厂头各个角落看到五、六十年代生产的瓦,很有年代感。第二张瓦图上的瓦,是在南山上发现的,说明当时产品行销全市各地。

  勒个地方斗是当年制瓦车间及堆放半成品瓦坯的瓦房所在地。

瓦房其实有点类似于图书馆的样子,上、下两层楼,长方形建筑,面积很大,中间一排排从地到顶的木架子,架子上排列放着瓦坯,半成品瓦坯要在瓦房的架子上阴干一段时间才送入窑子烧制。

因此按照“阴干”工艺,瓦房开窗较小,几无阳光直射,所以瓦房里面光线很阴暗,在中间部位甚至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

说好听点,阴暗瓦房中那一排排瓦架象图书馆的书架,说不好听点也象骨灰堂的骨灰架子,而且比骨灰堂还阴暗。所以经常大人、娃儿些说那里面有“吊精鬼”。

但勒个阴暗、黑暗,停产后还显得幽暗的生产场地,倒是大娃儿、小娃儿们的天堂乐园。

二砖厂各种生活配套设施基本齐全,澡堂(三个)、饭堂(三个)、开水房、冰糕房、医务室、礼堂、篮球场(放露天电影),理发室、子弟小学、中学等等一应俱全,但唯独缺幼儿园。所以二砖厂75年以前的娃儿,童年都是在厂区及周边田野广阔天地间“打敞放”度过的,我也不例外。二砖厂一直到1978年才办了幼儿园。

大人们白天忙工作,娃儿们斗四处在厂头周围疯耍。小娃儿些喜欢在瓦房里面打泥巴仗,大娃儿些有了心事喜欢聚在瓦房摆龙门阵或下停产后车间的设备部件,做滑儿车、纸火枪等。时不时有人在黑暗中吼一声“吊精鬼来老”,引得瓦房里面楼上、楼脚一阵精抓抓乱叫唤,其实也没得哪个当真,天天在里面耍,早斗黑不到人了。

瓦房一个黑暗,一个一排排的瓦架、楼上、楼下,再一个有适合不粑不硬做瓦的泥巴。勒几个条件斗齐,瓦房天然成了小男娃儿们开泥巴仗的好地方,开起仗来,比儿童乐园好耍、刺激多了,还不要钱,也不受时间限制,不到天黑宵夜不收兵。经常到了宵夜时候还不鸣金收兵,大人们斗找起来了,都是工人大老粗,抓起回去干饭下竹笋炒肉丝。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一个二个说老子昨晩黑遭我们老汉儿打惨老,屁眼儿勒阵都还青痛。

经常是十几、二十个娃儿分成两砣,分别据守长方形瓦房两端,依托一排排瓦架作掩体,向对方进攻。那年月战争电影也多《地道战》《战雷战》《南征北战》《铁道游击队》《洪湖赤卫队》……边zang 泥巴边高喊着“同志们,冲啊!”黑暗中不时有人遭泥巴zang 得精叫唤,“唉呀,老子眼睛遭zang. 倒老,你妈卖P 哟,哪个狗日zang 的?老子儿不zang 回来”“是不是孔老二?老子zang死你个狗日的…… ”边诀边快速瓦泥巴,泥巴雨在瓦房内纷飞,精抓抓大呼小叫响彻昏暗瓦房内,好一阵儿时的闹热。

也有遭zang 痛老,哭兮流老的,边哭边说要回去给妈老汉告,双方暂停战斗,纷纷安慰被zang 哭老的娃儿。安慰的话也并不温和,更象是“拽毒”,“唉呀,勒有啥子嘛,批崽儿小气得很,输不起,zang 泥巴迈是要遭zang 倒噻,zang 回来斗是老噻,日妈还要给妈老汉告,点都输不起,不耿直。上回老子脑壳上遭zang 个青包吊起,还不是各人忍倒起,都没给哪个说。莫些老,我们帮你zang 回老斗是老,不准回去给妈老汉告哈,不然以后开除你,不同你耍老!”拽毒式的安慰一阵,短暂停歇的战斗重新又开始,黑暗中相互还是喊叫,不要把眼睛zang 倒老哈,把别个zang 成毒演龙的话,要遭坐鸡圏哟,大家都说要得,精抓抓大呼小叫又开始新一轮对攻,没过一哈儿要注意的话都忘到后脑壳去老。

原瓦房处

大娃儿些人大了,有心事有烦恼会摆骚龙门阵老,他们不和小娃儿些开泥巴仗,一般聚在瓦房二楼窗子边边,窗子外面斗是碧绿嘉陵江,远处歌乐山。江上还有少量帆船经过,风景如画,坐在木瓦架子上吹牛。快成年的人了,荷尔蒙充沛,对未来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憧憬和期许,男欢女爱也都懂,“绕女”是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日子虽然过得清贫、百无聊赖,但人是有思想有想法的,即便是那个年月,人们也是有美好愿景的,何况中国已经处在即将迎来重大历史转折的前夜,偶尔也对外面的世界甚至外国灯红酒绿晓得点。

动手能力强的大娃儿,把制瓦车间头传送带滚筒里面的轴承下下来,拿回家做滑儿车,做好后在厂区公路上放滑儿车,拉风得一逼,堪称奔驰、宝马,只是那阵还不晓得奔驰宝马,只晓得上海、红旗、华沙、伏尔加。绕女也有了利器,经常推着女娃儿在厂区公路兜风。热天要是能到冰糕房再给女娃儿整支冰糕,或端点清凉水出来,分分钟把女娃儿喝到手。

冰糕房正面

冰糕房侧面

准确地说,二砖厂冰糕房生产冰糕、清凉水等清凉饮料主要是为生产一线服务的,重庆的夏天酷暑难耐,而砖瓦在轮窑烧制过程中,更是高温人工作业。装窑、出窑、出渣、加煤等等烧砖环节,都是工人直接面临窑火高温,和冻库工人是同类型工作,只是环境冰火两重天而已。一个冷死人,一个热死人。冻库工人三伏天都穿棉袄,二砖厂的装、出窑工人三九天全身上下也只穿一条火把窑裤儿,最多脸上还戴个海绵口罩,身体其余部位全都裸露。

所以厂头专门配套建了个冰糕房,装配得有制冰机,给一线工人提供清凉饮料以防暑降温,算是生产福利保障吧。勒冰糕房其实也有点名不符实,主要并不生产冰糕,而是一种有点橘子水味道的二砖厂人称为“清凉水”的饮料。清凉水调制好后,加上冰块,用木桶装好,送往各个车间、轮窑生产现场,给高温酷暑下的一线工人们送去一丝清凉。那装清凉水的木桶和卖豆腐乳小贩用来装豆腐乳的木桶样式是一样的,上面有木盖子,半边盖子是死的,半边盖子是活动可以打开的,活动那半边边缘有扣槽,在挑运过程中可以扣住不乱晃,另外也能防止灰尘落入里面。冰糕反而是个副产品,制冰块时把一小部分冰块模子里面加点橘子粉、白糖甚或糖精,斗算是冰糕了。每天量很少,有时候根本斗没得,毕竟勒所谓的“冰糕”不适合一线工人使用。

可能是冰糕房的产量供应量有限,上千工人三班倒,夏天清凉水需要量又大,所以从规定上来讲,清凉水只供应生产一线,办公室科室人员等都没得,更不要说供应职工家属家里了。但在那个缺吃少穿,不要说空调,屋头连电扇都没得的年代,酷暑高温三伏天,厂头的清凉水可以毫不夸张地用“琼浆玉液”来形容绝不过分,只是那阵我还不晓得“琼浆玉液”勒个成语,多年后回忆清凉水在炎热夏天清凉、冰甜的味道时,“琼浆玉液”不由自主斗从脑海里冒出来了。

但是,清凉水只供应一线生产现场,家属娃儿些们又朝思暮想,又回到有人的地方,斗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斗有后门的地方了。规定是只供应一线生产现场,但规定是规定,人情是人情,人情斗是人之常情,有时候可以不讲理,但不能不讲人情、感情。除了人情还有面子,同样,有时候可以不讲道理,但不能不给面子。

首先冰糕房的职工近水楼台先得月,守着冰糕房勒一亩三分地现管,比厂长县官都方便,往家里端点清凉水不算好大个事。难道伙食团的没往屋头端点肉呀、菜呀的?劳保库房的不往屋头拿几双线子手套?放露天电影收门票的没放几个熟人进去?机修车间的没拿点机油啥的?等等等等……公有制嘛,人都是公家的,号称“公家人”,还在乎那点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勒都是人之常情。

其次领套来了,想往屋头端点清凉水,平时巴都巴结不到,那还不动作搞快点多加几块冰块。

再次斗是象我老汉勒样的,也能去端得到清凉水回来,原因嘛大家也都晓得,众所周知,与人方便斗是与己方便。因此清凉水我也没少喝,记忆深刻得记一辈子。

也有时候端的清凉水回来还是过不到瘾,斗跑到车间、轮窑门口,趁工人们不注意,偷偷舀一瓢来喝,边喝还要边用眼睛余光瞟到有没有工人来,不然看到起了要遭吼。喝完赶快把瓢往木桶头一甩,巴起来斗跑,生怕遭工人们发现了。我敢说,二砖厂的娃儿,大多都到生产现场偷喝过清凉水。因为能走后门去冰糕房端得到清凉水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不能够满足。勒阵各种饮料成百上千、琳琅满目,可惜又没得兴趣了。

所以前面说,首推滑儿车是喝妹儿利器,再斗是如琼浆玉液般的清凉水了。

二轮窑

二轮窑内部

轮窑是烧制砖瓦的场地,是砖瓦生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轮窑分为上、下两层,下层烧砖,上层为添加燃料——煤炭之处。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开得有许多小孔,用铁盖子kang 起,铁盖子中间部分有个绊绊,加煤工用铁钩钩住铁盖子的绊绊,把铁盖子掀开,观察火情,看是否需要加煤,需要加斗铲煤从小孔往下倒到燃烧的火堆里,不需要加的话斗把铁盖子继续kang 起。加煤工的工作斗是在工作期间,不停在轮窑二楼上巡视、观察几十上百个加煤孔,控制火势、窑温。一个班上下来,真的是在巡视。

下层窑室内部是个椭圆形形状空间,和标准田径场跑道类似。砖坯由装窑工从窑门用手推车推进窑室内烧制,烧好成品砖再出窑到空场外码放,然后再往里面装砖坯。前面烧,后面装,火势斗顺着椭圆形窑室循环往复地从前往后烧制,以提高烧砖工作效率,所以称为“轮窑”,顺着环形窑室轮流烧砖的窑。

当然,成砖和砖坯在首尾部分是分隔不相连的,会有几十米的间隔空地,不然工人斗没有空间装窑、出窑了。窑室内那几十米的间隔空地,在冬天斗成了职工家属的烤火胜地,太温暖了,简直斗是个大烘箱。冬天洗了衣服、鞋子勒些也拿到窑子头去烤,要不到好久斗干了。没得事的大人娃儿些白天基本上都在窑子头免费烤火,无意中给清贫生活增加了许多温暖和节省了许多炭火钱。

窑子头的装窑、出窑工纯粹是个体力活路岗位,再加上高温、粉尘,基本上是二砖厂最艰苦的岗位了,当然,工资、补助也是最高的。除了一年四季上班穿火把窑裤儿外,烧砖的煤灰也是满窑飘,还必须戴个海绵口罩。那些工人推着几百上千斤一车的砖坯或成砖进窑、出窑,健步如飞,身上全是腱子肌肉一砣一砣的,干的是重体力劳动,吃得香、睡得着、喝得下,一个二个干精火旺精板板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啥子三高、肩周炎、失眠症勒些矫情病。烧白蹄膀江津老白干,一沾枕头扑汗扯得欢!

不过,在以莽大汉打主力的轮窑工人们中间和轮窑生产现场,也不乏一抹亮色,而且嘿“亮”

轮窑在烧砖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煤灰、炭渣、废砖等废渣。一般是由出窑的工人用手推车推到洗澡堂旁边的渣场倾倒。有时候废渣量太大,斗用一台簸簸车来清运,又快又省力,一次装载量也是手推车的好多倍。是那种四轮翻斗簸簸车,货斗呈方形,在前面,驾驶台(敞篷)在后面,后面两轮转向。

开簸簸车的是个大姐姐,身材高挑,颜值嘿高,手是手来脚是脚,有肉无肉各长各,简直不摆了。因为一轮窑和渣场离商店及我家嘿近,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开簸簸车的漂亮大姐姐。我虽然人小,乖、丑鉴赏能力是天生的幼儿学。

本来在男人打主力重体力劳动的生产现场,有一个女人出现,那是啥感觉?一个十足漂亮姐儿出现,那那那……是是是……啥感感感……觉?亮瞎的感觉!

其实开簸簸车也不轻松,柴油发动机噪声大,油烟子大,在轮窑与渣场间穿梭,煤灰烟尘也大,一天工作下来,也是一身灰和柴油烟子味。换作今天,哪个漂亮姐姐会干勒个工作哟?但在七十年代的岁月,勒可是个好工作好岗位!在那个年代凡是开车的司机,包括拖拉机司机、簸簸车司机,你以为一般人开得到?

勒个簸簸车美女司机,几十年后今天,我才晓得她姓杨,和我妈一个姓。费墨后来对王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吕桂花哟!

当年二砖厂有三个老轮窑,建厂时修建的,如今一、三轮窑早已被拆除,只剩二轮窑遗世独立,也是要垮不垮的样子。厂头除了王家院外,最老最大的建筑斗要算勒唯一的二轮窑了,可惜如此重要的工业生产遗址,现在完全处于自生自灭状态,它的另两个兄弟早已经倒下,它还能坚持好久呢?不禁悲上心头。

一饭堂(目前最新的状况已经是断垣残壁了)

打饭盅盅

二砖厂曾经有三座巨大轮窑,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不间断生产,因此“重庆第二,西南第一”的号称不是浪得虚名。

为了保证三座大轮窑满负荷生产砖瓦,为热火朝天社会主义建设,真正添砖加瓦,相应的厂头也配套开办了三个饭堂,一个轮窑配一个。在二砖厂鼎盛时期,二砖厂三座轮窑窑火嘿起烧,鼓风机呜呜声响24小时不停歇,装窑、出窑、出渣、加煤工三班倒,饭堂也炉火一年到头每时每刻都燃烧着,为三班倒工人提供着最强有力的热菜热饭供应,一天24小时,不管是清早八神还是半夜三更,无论是骄阳似火还是暴雨如注,啥时候去,啥时候都有热菜热饭供应。

饭堂比冰糕房好,不管是上班的一线工人,还是后勤岗位、管理干部、家属,都可以随时去打得到饭菜,只要你拿饭、菜票去。

二砖厂早期的饭、菜票也非常简单,简单得不能太简单。毕竟大多是干重体力劳动的工人大老粗,文化程度太低,饭菜票整复杂了,工人大老粗们整不醒豁。

饭菜票简单到只有饭票和菜票两个版本。

饭票斗是在一张白纸上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印上一个个大写的“壹”字,一个“壹”字代表一两,吃二两斗撕两个“壹”字,打四两斗撕四个“壹”字,反正是吃几两撕几个“壹”字,即使有文盲认不到勒个“壹”字,只要能数数,晓得一个字代表一两斗可以了。

菜票斗更简单了,同样在一张白纸上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印着一个个“—”,可以称之为“一”,也可以叫“一杠”,一杠斗代表一分钱,如果想打两分钱的咸菜,斗在一版菜票上撕两杠,如果想吃份价值二角钱的烧白,斗撕二十杠。

勒阵找不到当初的饭、菜票实物,用手画了一个图案,虽然不如印刷的整齐,但样式和原版饭菜票是一模一样的,即吃几两饭斗撕几个“壹”字,十个“壹”斗是一斤。想打几分钱的菜斗撕几杠,十杠斗是一角,百杠斗是一块。

所以二砖厂早年的饭菜票斗是楞个简单粗暴,确实是从1951年开始,第一代工人师傅们大多都是民国过来的底层下力人,不要说文化不高,好多都差不多是文盲、半文盲,并没有嘲讽的意思,确实是事实。如果饭菜票整复杂了,弄好多个版本出来,硬实容易把老一代工人师傅们脑壳整痛。

后来我也进过厂当过三班倒工人,好多工厂的饭堂都不能保证24小时随时能打到饭菜,一般是凌晨一、两点钟卖过夜班饭,饭堂斗关门了。或者下午三、四点钟并不卖饭,但二砖厂的饭堂是真正24小时卖饭,让我终生难忘。当年勒样一个偏处一隅,规模也不比河对门的二钢、嘉陵厂大的地方国营中型企业,能做到勒一点,说明二砖厂的后勤保障工作硬是如其产品砖瓦一样过硬。

额外想说的是我家当时住在一轮窑勒边,自然也斗基本在一饭堂打饭打菜,二饭堂去吃过几次,印象中基本没去过三饭堂。当然,一饭堂应该是厂头最繁忙的一个饭堂,因为厂办及一些后勤、文娱部门都在一饭堂附近,除一线工人外,大多干部也在一饭堂搭伙。

虽然热菜热饭全天24小时不间断供应,但本身那个年代物质匮乏,饭堂能卖的饭菜品种也不多,早饭斗是稀饭、馒头、花卷、盐菜(炒过的),饭堂师傅们为清淡的伙食(那个年代,“清淡”可不是啥子健康的代名词,斗是食物单一少油水)尽量想点花样,所以馒头有两种,甜馒头和淡馒头。印象中有时有包子,但不是天天有,即使有,量也很少,去暗了斗没得了,即使有,也比馒头、花卷贵,好多屋头还是有点舍不得打。还有一种早饭食物——苞谷粑,看起金黄金黄的,但吃起有点酸几几的,口感也粗糙。刚出笼热的时候勉强还可以吃,一旦搁冷了,特别是冬天,又硬又粉又酸,吃到嘴巴头满口钻,真的嘿难吃。但是苞谷粑凭粗粮票斗能买到,每家每户手中还有一定量的粗粮,加之苞谷粑比馒头、花卷还便宜,所以每家每户还是要在饭堂打点苞谷粑回来吃。我都在卢强、卢伟他们屋头啃过好多回苞谷粑。成年后牙齿一直排列都不整齐,估计是小时候啃苞谷粑啃多了的原因。

卢强、卢伟家(二楼)

唯独那个用油加糊辣壳炒过的盐菜,可能还加了点味精在里面,有盐有味香喷喷的。如果和到稀饭里面吃,那勒个盐菜稀饭简直斗是一种美味了。

有一盘我妈老汉错过了收班船,斗在南溪口码头喊船老大,船老大没喊答应,倒把张兴利张叔叔喊答应了,他平时和我老汉要好,几乎每天都要到我屋头来打一头。妈老汉那晚只好在南溪口肉联厂找熟人将就过了一夜。张叔叔跑到屋头来关照我,夜深人静之时,拿盅盅专门到一饭堂给我打了二两稀饭、五分钱炒盐菜。勒斗体现了饭堂24小时卖饭的优越性,啥时候去打,啥时候有饭有菜。其实我吃过晚饭的,张叔叔可能以为我还没吃,所以去给我打了稀饭盐菜。莫看我那时人小,也嘿鸡贼,您老既然打都打来了,盐菜又炒得香喷喷的,我也吃得下,斗当夜宵整了。

在勒点,有必要简单介绍哈张兴利张叔叔,他在二砖厂有个外号——张包包。表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四处讨巧、机敏过人……情商非常高之意。而且他大概1米78的大高个(那个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勒个高度已经是鹤立鸡群了),略带国字脸的五官,登独惨了!按今天的话来讲,斗是帅呆酷毙!

勒还没完,不但人抻抖,家庭条件在厂头也是算好的,所以那阵他屋头斗有三转一响。自行车已经是高档商品了,但在重庆地区,屋头有自行车,那斗更稀罕了,我敢说当时全厂,斗他有自行车。每当在厂区公路上风驰电掣骑过时,旁边的人感叹道“骑个洋马儿,张包包硬是操困了!”

还没完,张兴利张包包张叔叔还有一台照相机,当时最流行的——海欧牌120,双镜头。那阵饭都喊吃不啷个饱,吃得饱也没得油水,哪个普通家庭会去买个照相机哟?那肯定是吃饱了的。

所以,张叔叔斗是那个年代的操哥、潮人,在二砖厂、大竹林乡一带是知名人物。长得高大、登独,又能说会道,家庭经济条件好,尽耍普通人耍不起的高档耍板。那阵如果要有BB 机、大哥大的话,他也绝对会是全厂第一个拥有的人。操BB 机、大哥大(手机)的风气之先只好落在下一代卢强、段炼们身上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新砖旧瓦轮流转”。

勒斗是张兴利叔叔给我照的相片

勒是张兴利叔叔以前住家的地方,但不是勒个红砖楼房,是一座地主四合院子,后来地主院子拆了,修成了现在勒个样子的红砖楼房,而且型制还是三面围合,但比起原汁原味的清代地主老院子,简直是粗陋,可惜了。

由于张叔叔和我老汉关系好,所以我也经常到他家去耍,斗是那个地主四合院,勒阵记忆都深刻,先要爬高高的台阶,地主院子建在高台基上,现在勒个红砖楼房依然还是建在原地主院子台基上。上了台阶后,斗是高大的地主大院大门,两扇高大黑漆大门,高高的门槛,那阵整个院子非常完整。

进大门后斗是天井,四面回廊,加装了洗衣槽自来水,因为建厂后,地主院子分给厂头一些职工住家了。我记得张叔叔他们家分得有两、三间,印象最深的是他住那一间,天井面对堂屋,左手厢房靠近堂屋第一间斗是他住的,他父母住在堂屋左面一间样?反正首先是地主院子高大堂煌,再加上他家经济条件好,室内家具陈设也可以,尢其是房内有一对用藤条编的藤条沙发和茶几,而且是用两、三种颜色藤条编的彩色的新的藤条沙发、茶几,在那个以蓝、黑、灰打主力的年代,只有楞个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所以以今天的眼光来回忆,张兴利张包包张叔叔,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不折不扣百分百的小资阶层。和李兵(小学同学)妈妈长年一年四季只穿劳保工作服(那阵大多如此),从没印象她穿过其它服装,形成了强烈的鲜明对比!因此我不得不拿出一定的篇幅来重点介绍二砖厂家喻户晓的“操哥”张兴利叔叔。他还有个侄女叫“李慧”,和前面提到的李兵和我都是厂子弟小学的同班同学。有几次放学后,我都在那个地主院子回廊上和李慧一起做作业,然后在他们家混晚饭。可惜我先转学走,后来听说李慧也转学离开了二砖厂。我转学后有一次回厂头耍,在嘉陵厂电影院与医院之间的斜坡公路上,碰到张叔叔带着李慧,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自此斗再也没见过了。

还有张叔叔的母亲——张婆婆,印象也深刻。慈祥中透露出威严,谈吐表达有气度,举手投足显派头,衣食住行有讲究,不是一般家庭中老年妇女可比的,所以有其母必有其子。估计张婆婆在民国时期十有八、九也是士绅家庭长大的千金。并且住在地主老院子头,多少还有点地主老婆婆的影子,工心计、能察言、会观色、善言谈、长处世的特质。我甚至都怀疑那座地主院子本来斗是他们张家的,因为整个院子头居住的人,张婆婆形象气质最配得上那座地主四合院清代古建筑。可能49 后捐了公,公家分一部分让其他职工住,另外也还让他们张家继续住在里面,只是不由他们一家独住而已。勒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洗澡堂

一轮窑旁边的洗澡堂,和一饭堂一样,也可以称之为一洗澡堂,都是为一轮窑配套服务的。工人下了班,满身灰巴拢怂,就近有澡堂洗澡,也是作为先锋阶级享受的福利待遇。后头转学离开二砖厂后,好多年洗澡都不如在二砖厂生活时方便。

我看到过一些人回忆几十年前为洗澡勒事写的文章,那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北方缺水,南方倒不缺水,但缺舒适方便洗澡的地方、设施和热水,尤其冬天家。

恰恰二砖厂洗澡堂勒一块后勤保障和饭堂一样做的好!24小时热水供应,随时能洗热水澡,爽得不能再爽了!

开水房也在澡堂里面,开水24小时供应,小时候拿起茶瓶也去打过好多回开水,屋头也斗从不用烧开水,省去一大麻烦事。

记得打开水不要钱,洗澡一线工人不收费,家属勒些要收钱,但有时候工人下班一欠一欠络绎不绝进入澡堂,其间有些家属夹杂在中间,收费的老师傅嫌麻烦,统统都免费放进去洗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楞个。反正收费又不和工资奖金挂钩,收多收少月底工资都是楞个多,不如睁一眼闭一眼,都是一个厂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何必讨人嫌、招人烦呢?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免费洗热水澡。全民有全民所有的好处,大锅饭有大锅饭的香甜,即使每天面对砖头瓦块,生命不息,搬砖不止,也要爱厂如家,视厂如妈!

此生第一厕

  吃喝以后,自然是拉撒,新陈代谢,人体正常机能。

那阵都是上公厕,没得私厕。人一生上过多少个公厕或厕所,无法计数,但我此生上的第一厕,至今屹立不倒。位置在我家和澡堂之间,去澡堂洗澡、打开水,往返都要经过勒个红砖公厕。二砖厂厂区内勒种公厕到处都有,如厕也方便。

二砖厂不富足,但各项生活、文娱后勤保障不但是一应俱全,而且是非常给力,除前二十七年没得幼儿园一项减分项外。

更神奇的是,二砖厂勒些后勤保障、公共服务并不封闭,附近大竹林乡乡场上的居民,村头的村民也能享受,饭堂、澡堂、开水、茶园、露天电影……等等等等,对乡(村)民们也都开放,只是要付点费而已。

上子弟校的时候,班上五十多个学生,附近村头的农村娃儿也有十来个,厂子弟校也收农村娃儿你说稀奇不稀奇?虽不是常态,但也不是凤毛麒角个例,说明二砖厂真有一种开放的气质和心态。只要是公家能承受,不从个人包包头出,对厂外人员,不论体制、不讲身份、不问高低,来的都是客,能帮尽量帮,统统平等相待,甚至略好过本厂职工家属。人间自有真情在,人情脉脉冷暖有温度!

所以我们一家外来户在二砖厂十年余,有种如鱼得水、如沐春风、宾至如归的感受和体验,我一生都感念二砖厂,不是随便说说的台面话。

职工茶园外景

茶园外景,房子是图书室。

泡茶盅盅

  茶园和图书室是连到一堆的,呈L 型。现在回想起来,茶园屋顶那高大粗壮的梁、柱,应该是王家院的一部分,估计是谷仓之类的仓储房,因为空间阔大。(王家院后面要单独重点介绍,那是二砖厂早、中期中枢首辅之地,隆重地放在后面讲)。

职工们下了班,在澡堂洗了澡、在饭堂吃过饭后,茶园、图书室斗是打发业余空闲时间处所之一,之二是篮球场打篮球和看露天电影。

首先是喝茶,里面摆了二十多张八仙老桌子及长条老板凳,室外有砖头、水泥砌的桌子、凳子,天气好,室外人多,天气不好,都在室内。由于三班倒的原因,勒个茶园也是从早到黑人流不断,又没得电视、更没得电脑、手机的年代,下了班的工人如果不睡觉,只有茶园最好耍、最热闹。那阵厂头估计得有一半多的工人是“一工一农”情况,老婆在农村务农,老公在厂头工作,勒种职工也只有住集体宿舍,永远没有在厂头分房子的可能。平时一个人在厂头上班,下了班也没得别的去处,茶园斗成为最好的娱乐场所,人声鼎沸、吆五喝六、阵仗翻天、绝对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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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喝茶吹牛,还可以下象棋,打撮牌(又叫川牌、长牌),打扑克。茶园进大门后右手边有一扇门进去斗是图书室,一门之隔,两个世界,外面打牌、下棋、吹垮垮,乌喧喧闹麻了,门内图书室自有书、报清静悦心娱性,喜欢读书看报的斗在图书室补充精神食粮。

图书室管理员是个中年孃孃,姓“单”,单孃孃个子不高,话不多、人安静。也不晓得是本身性格安静适合干图书管理员,还是图书室干久了,使性格安静,反正是相得宜彰。

图书室里除了书、报,还有一件稀罕娱乐物件——电视机。全厂唯一的一台电视机,晚上斗在茶园与图书室转角L 形空坝头放电视,电视要从图书室柜子头搬出来,搬到坝坝头一个专门的架子上搁起放,矮个子图书室管理员单孃孃是肯定抱不动那个电视机的,每次都是她喊两个看电视的男同志去搬,看完了又搬回图书室柜子头锁倒。

厂头放露天电影的时候,茶园斗不放电视,不放露天电影的时候才放电视,以免冲突。说实适,那阵那个黑白电视,图像模糊,电视节目少,播出时间短,看的人虽多,但确实是没得耍事,大家才来看。如果有其它更好耍的耍事,估计没得好多人去看那个年代的电视节目。

大概1978年左右,在松林坡(全厂最高点,有一大片松林古木参天、遮天蔽日,中间一条石板路在林中穿行。可惜后头松林坡上的松树全部被砍伐)家属区,那片家属区叫“八登房子”,有一户人家买了电视机,开二砖厂个人家庭拥有电视机之先河,全厂瞩目,轰动一时。每到晩上,勒家人只好把电视机搬到屋门口,让大家一起来看,看稀奇的人超过看电视节目本身的人,一个个艳羡的目光不摆了。

八登房子家属区

大竹林老街

一条狭窄不长的”小街“紧密连接着二砖厂厂区与大竹林乡乡场老街。小街三分之二属二砖厂,三分之一归大竹林乡。

段炼、曹稚春他们两家也都曾在小街上住过。段炼他们家靠江边一侧,临江一侧还有个小院坝,绝对瞰江联排。夏天晩上经常到他们屋头临江小院坝头,听他老汉——段老师讲故事。段老师是厂子弟校的体育教师,自古文体不分家,段老师吹拉弹唱精通,琴棋书画也爱好,在二砖厂又是一个明星式人物!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幸好有段老师的存在,物质欠缺精神补,听他摆故事,听他打扬琴、听他吹芦笙,看他写标语,打篮球。只要是段老师一出场,欢声笑语轻松愉悦。有时候摆点鬼故事,直听得大热天后背发凉,心头慌,身上倒不出汗了,有空调的效果。

曹稚春他们家在小街另一侧,不靠江,靠王家院厂办勒一边,室内光线不太好。段炼屋头两兄妹、我屋头两兄妹、曹稚春屋头也是两兄妹。曹稚春和我从小打敞放一起耍,又一同上小学,成为同班同学。曹稚春老汉正南齐北科班出身,由于时代背景,在二砖厂子弟中学当老师,多少有些埋没屈才。曹老师理工科出身,但书画能达专业水平,很有点民国时期文人范儿。

偏僻二砖厂也是卧虎蔵龙之地。

再后来,不好意思嘿汗颜地说老实话,段炼和曹稚春各方面都比我优异得多,勒不是谦辞,是实情,能和他们成为叉叉裤朋友,一生也值得。

小街9号

大竹林老街的商店

曾经是民国兵工署二十五兵工厂弹药库房(已夷为平地了)

书归正传,大竹林乡是另外一套体系,是农业学大寨第一产业,二砖厂是工业学大庆第二产业,我老汉属于“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第三产业。

1949后,大竹林老街短暂作过江北县政府驻地,大概只有一年多点。

作为乡场,规模虽不大,但同样乡镇府、七站八所、卫生院、乡中小学等一应俱全,与毗邻的二砖厂各成一套系统,以满足乡村基本管理职能和公共服务。

但和二砖厂比起来,二砖厂的公共服务强大太多。比如乡村头有娃儿进二砖厂子弟学校上学,但二砖厂的子弟绝没有去大竹林乡中小学上学的。再一个,像饭堂、澡堂、冰糕房、图书室、露天电影勒些,乡场老街统统没有,所以乡场上的居民也跑到厂头来享受勒些后勤供应,二砖厂也不拒绝,为何?一是比邻而居,二是大竹林乡(以乡场老街为中心)也有二砖厂所依赖的地方。

第一、前面已讲过,水上客、货运输都是大竹林乡经营的,二砖厂离不了。

第二、新鲜蔬菜及蛋禽鱼类等,大竹林的村民们能提供,特别是蔬菜。老街是百日场,每天上午赶半天,经营对象主要斗是二砖厂几千职工家属,还有乡场老街居民及周边村民。

第三、老街上有餐馆、水果店、杂货铺,也是厂头职工需要的。

大竹林馆子(开门处)

大竹林馆子也是童年整天向往的地方。一天三顿都营业,特别是早上卖白糕、包子、小面,都是厂头饭堂不卖的,特别是白糕、7分钱二两的小面,我每天都想吃。

二砖厂、大竹林老街有三个家喻户晓的老头,慈眉善目传达室徐爷爷,我家旁边古怪神秘赵爷爷(传闻会武功),再一个斗是老街馆子头白发白须卖白糕的爷爷,我一直不晓得他姓啥子。

馆子的厨房在厅堂后面,下沉半层,空间开阔,光线不太好,反正童年印象厨房里面阴暗得很,但也一年四季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蒸白糕、蒸包子、挑小面、点豆花、炒回锅肉、肉丝肉片、炖鸡烧鱼……都在宽敞但不明亮的厨房里,光线主要来自屋顶的亮瓦。

小时候在馆子多半是吃早饭,基本没在馆子头吃过少午和晚黑。但屋头有人客来,去馆子端两个荤菜回来是有的。有一回早上我已经吃过饭堂的馒头了,到了半上午,在礼堂(现办公大楼)外面碰到卢子道叔叔带起卢强、卢伟去老街馆子吃早饭,顺便喊我一路,我也不装客气,吃福喜吃馆子好安逸,没有推辞不去的理由。到了馆子,卢叔叔又买小面又买肉包子,都是比馒头好吃得多的早餐,更是苞谷粑不能比拟的。我在早上已吃过二两馒头的情况下,抵挡不住肉包子、小面的诱惑,又吃了一碗二两小面,二个肉包子,实在胀不下了,才依依不舍放下筷子,说吃饱了,谢谢卢叔叔!

我承认,从小斗有点爱占小便宜不拘小节小市民习气,勒是我的缺点,不必隐讳,但反过来也说明我是个纯粹的人,不伪装。

卢子道叔叔开先是子弟中学老师,后来在厂头任中层干部,最高光时刻任建材二厂劳动服务公司经理,可惜五十多岁因病英年早逝。我和卢强、卢伟也是正宗叉叉裤朋友。

刘九军在大竹林馆子门前留影

  大竹林老街上还有唯一一家水果店。位于老街中间,老街不长,但是是鱼腹式的,即两端是一条街,在中部有部分房子、坝子把一条街一分为二,有点象望龙门、菜园坝的缆车道。水果店斗在靠小街勒一头,水果店屹立街正中间,把勒一头街一分为二。水果店反正也斗是卖点苹果、梨、桔柑、广柑、橙子、桃子、西瓜、葡萄、甘杂、李子、杏(要读成“恨”音加儿化)、花红之类的常见水果,另外还卖点小麻花、糯米纸、西米、瓜子花生之类的小零食,也是小娃儿们最喜欢向往的地方,水果店老板也是个老头,从未年轻过,也从未更老过。在小娃儿眼中,斗象慢悠悠的岁月,一开始如此,便好象一直都如此,永远不变。

大竹林老街承担起了二砖厂职工家属农副产品勒部分供应的功能,同时也让附近村民在街上卖点小菜、土鸡土鸭土蛋、红苕苞谷等,换点称盐打油的钱,还是一派乡土赶场气息。

老街前几年拆了,拆成一堆烂砖废瓦,五、六年了,也没见修个啥子,纯粹是为拆而拆。

王家大院

进厂办公室及看露天电影都从此大门进入。放露天电影要收门票,5分,不过也有混门票的,混门票的毕竟是少数,收门票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得得罪人,也斗睁一眼闭一眼。再者,电影开演近一小时后,斗不收门票了,进来看后半截电影的人也斗名正言顺不用买票了。

大门前坝子每到放露天电影时,大竹林老街上的小商小贩斗支起桌子板凳案板,摆上瓜子花生、糖果水果等各种小零食。我喜欢吃椒盐瓜子,每回进场看电影前,我妈老汉都先给我买5分钱瓜子倒到包包头,用手伸进包包头一抓,好多,好高兴!

  勒个大门不是王家院子的正大门,王家院子的正大门还在里面。勒个大门进去左手一排平房,是门卫传达室和厂团委,平房端头是一面大照壁,正面“为人民服务”,背面“工业学大庆”,两面共十个浮雕大字,很有那个年代特有的风貌,如今该大照壁保存完好。

老汉的好朋友王金生叔叔曾任厂团委书记。王叔叔原来最开先好象是在轮窑上当加煤工,但王叔叔阳光帅气、勤奋向上、文娱积极分子,逐步从车间工人走上厂团委书记岗位,而后又离开厂头,调往报社工作。

在门卫传达室工作的是刘九军的外公——徐爷爷,鹤发童颜、慈眉善目,和老街上水果店老板一样,从小斗觉得徐爷爷很老,但也并未随时间流逝而更老,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徐爷爷和赵爷爷是两种类型的人,赵爷爷古怪孤僻,令人害怕不敢亲近。徐爷爷则和蔼慈祥,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对人和气。包包头也总装有水果糖,但凡有小娃儿跑到传达室门口喊声“徐爷爷”,徐爷爷都会从荷包头摸一个糖给小娃儿吃。我也吃过徐爷爷好多回糖。王家院厂办门卫传达室由徐爷爷值守,真是恰到好处,让所有进厂办的人,一进大门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从大照壁右边绕过去后,右边是厂篮球扬,左边又是一排平房,是厂办的一些科室,勒排平房斗比较规整了,应该是王姓大地主院子的一部分,逐渐进入王家院的核心部位。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几乎没有人说得清楚勒座地主大院子的来龙去脉,二砖厂八十年代以前的厂办公室斗设在勒里面,是二砖厂的中枢首辅之地,好比二砖厂的中南海、德安里。八十年代后把大礼堂改成了办公楼,厂办大部分科室都搬到办公楼办公了,但还是有少部分科室留在王家院里头。有一个后勤部队连队长驻厂头,大部分科室搬走后,连队斗从二轮窑附近营房搬到王家院里面来了。

在大照壁背后,篮球场和平房中间,是一条不长的、很规整石板铺成的林荫石板路,笔直通往王家院的正大门,两扇地主院子常见的对开大木门,当然有高台基、石阶上去,然后才是高门槛大木门,标准的清代大地主院子古建筑。

先讲院子前面的篮球场,篮球场有两块,都是标准的,打篮球、排球、羽毛球均可,篮球最盛行。

在物质、文化娱乐者匮乏的年代,打篮球是一项即锻炼身体,又增进群体交流,又精彩刺激能释放荷尔蒙能量的集体运动项目,所以篮球场每天工作下班后,热闹非凡、热火朝天、竞争激烈、乐此不疲。我老汉那阵也才三十岁左右,年富力强,个子不高,但底盘低、重心稳、机动灵活,打穿插、防外围、搞骚扰那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经常和前面提到的卢子道叔叔、段凤翔叔叔、王金生叔叔、易天贵叔叔、王永福(黑砣)等等等等老辈子,几乎天天泡在篮球场。所以一个工厂社区,大人天天在一起耍,娃儿也自然天天在一起耍,只有楞个大个天地,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此老照片由二砖厂土著王永福(黑砣)提供

篮球场除了打篮球外,另一个全厂男女喜闻乐见、老少咸宜的功能,斗是放露天电影。可能有人会问老,二砖厂不是有礼堂吗?啷个会在篮球场放露天电影呢?二砖厂斗是怪,礼堂并不放电影,只有开大会和真人舞台表演两个功能。舞台上唱歌、跳舞、乐器演奏、唱川戏、讲评书、厂长作报告……都可以,唯独不能放电影,所以电影斗只好在篮球场露天放了。

以上二张黑白老照片为二砖厂新生代土著段炼提供

  那阵厂头一个礼拜大概平均能放两场左右露天电影,但放映频率并不均衡,只能说是个平均数。有时候一连放两、三天,有时候四、五天,五、六天才放一场。那个年代做啥子事情都没啥原则、规则、定数。最生动的例子是公交车,半天都不来,一来两、三辆连到来,真的是怄人得很。据内部可靠消息传闻,公交车司机都在调度室头打拱猪、甩二升级,也不用输钱输米,哪个输了,哪个斗自认倒霉去出车。所以市民在沿线等公交车,时间斗没得个定数,跟倒起一起倒霉。所以那哈儿公交车象灰机一样,着急忙慌开得飞叉叉的,司机心头想的是把勒圈早点开完,好赶回去接倒打、翻梢。

每次放电影,厂头广播都要提前通知,厂广播女播音员用最正宗、最标准、嘿地道的重庆话:全厂职工请注意老,全厂职工请注意老,今晚上7点半在厂篮球场放映国产战斗故事片《铁道游击队》,请全厂职工家属届时前往厂篮球场观看。再播诵一遍……。有时候遇到精彩一点的电影,女播音员嗓门提高八度,腔调略带激动、铿锵节奏:今晚在厂篮球场上映国产、彩色、宽银慕、反特故事片《黑三角》。

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重庆市中专学校排名)  第3张

越南电影飞机大炮

朝鲜电影又哭又笑

阿尔巴尼亚电影又搂又抱

中国电影新闻简报

遇到好看的电影,全厂男女老少,只要不在工作岗位上值班的,倾巢出动、十室九空,象过年过节一般,关键也确实在过年过节期间,能放点平时不大容易看得到的相对好看点的片子。所以屋头有老的、小的,反正是有空的,都提前把板凳搬起去占位子,主要是占中间点的好位子。

每次放电影,靠前面正中间区域是留给驻军战士们的,勒个安排也是有讲究的。军民鱼水情,军民如一家,首先要把中间位子安排给战士,但是安排在最前面的中间,中间是中间了,但基本上要望起脑壳看。整个篮球场前后左右最中心区域是战士们后面那块区域,首先在中间,其次距离银幕远近也合适,勒块区域还是不流外人田,紧倒自家人。所以大家占位子斗是占勒一块区域的位子,勒块区域挤匝密匝最多能容纳不过二、三百人。好电影、精彩电影能有上千人观看,所以勒二、三百人斗是正宗甲票白菜芯芯位子。

印象最深的一回大概是1978年,《刘三姐》在厂头上演。《刘三姐》拍摄于60年代初,六六年后斗禁演了。勒一次在二砖厂上演,已经是被禁十二年之后,估计好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只有少数人是在文革前看过,我们最早70后肯定是没看过。当《刘三姐》要在二砖厂复映的消息传开后,全厂干部职工家属、大竹林乡周边村民都热情翘首以盼。到了放映的那天早上,恰好妈老汉都要出门,晩上才能回来,所以嘱咐我白天早点把屋头长板凳搬到球场坝去占位子。大概是中午12点左右,我把长板凳搬到球场坝去,结果已经有不少板凳椅子摆起了,但最中心区域还没被占完,我还是在最中心区域找到个空位子,把我家长板凳摆好。

那晚上二砖厂、大竹材乡盛况空前,全厂人象过节一样难抑兴奋激动心情,都早早吃过饭,提前个把小时斗往篮球场坝儿赶,明晓得时间还早得很,但似乎都等不及了,生怕晩了。那晩上篮球场人山人海、脚后跟踩脚后跟,水泄不通。球场坝儿斗莫消说了,周边林荫小路上,后面主席台(架电影发映机处)上,左边厕所角角、院墙边边树子上……到处都是人,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空处。灰暗的日子过得太久,人们心中早已压抑得不行,突然能观看到《刘三姐》如此歌美、人美、画面美到极致的彩色电影,真好比“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巨大喜悦!一场电影,除了给人带来美的享受,另外还预示着”春雷阵阵响,时代要转变”的兆头,怎能不让人激动、兴奋,热情迸发!

进王家院大门后,左手边厢房是二砖厂“总机室”,有一台老式电话交换机即总机,电话打到厂头来,先打到总机,然后给接线员说具体转哪个科室哪个部门哪个车间的分机。接线员斗相应把交换机操作台的那个电话线插入对应分机小孔头,楞个斗把厂外打来的电话转接了。也斗是说不能直拨,要中间有个接线员中转一道才得行。我记得那个接线员是个中年大叔,有点拜、有点驼,是个残疾人。勒不得不对二砖厂由然而生好感,安排一个残疾人来干勒份工作,一是合适,二更体现了厂头的温度。

厂大门旁收发室由徐爷爷值守,王家院头总机室由残疾中年大叔值守,他们都算“老弱病残”,干勒样的岗位正合适,两位中老年职工也怀着感恩厂头的心情,競競业业、勤勤肯肯忠于职守。徐爷爷在收发室霸老杆床,24小时值守,相当于守着厂办第一道门。中年残疾大叔也在总机室霸老杆床,也是24小时值守,相当于守着厂办第二道门。

一个中型国营企业中枢首辅之地由两位尽职尽责地值守,当可放心,所以厂大门、王家院大门,包括茶园旁边侧门,共三道门长年都是开起的,很开放。白天干部职工在里面工作干公事,家属娃儿要拱进去耍,也不阻拦,晚上也不关大门,反正王家院勒个大地主院子全天24小时都开着。当然,厂保卫科也在里面,也有保卫干部24小时值班。

二砖厂在很多年岁月时间里,好多车间、部门、科室都是24小时三班倒,啥时候都有人工作、值班,不管有事无事,都能找得到人。二砖厂地处偏僻,但厂头内部运转相当有序、正常,不因为山高皇帝远而松懈、怠慢。

  王家院作为全厂管理中心,外围拱卫着篮球场、劳保库房、茶园、图书室,其侧后围墙外是一些职工家属居住的平房,王家院主体部分居于中央。

作为厂办,党政工团妇武(装部)等等各部门各科室都座落在王家院整座地主大院子头,鼎盛时期,忙碌又热闹,厂内的、厂外的、有事的、无事的、看闹热的(因为保卫科在里面,抓到违法违纪的铐起审问)(还因为工会、妇联在里面,两口子吵架割孽打得头破血流来寻求帮助的)……反正是一天川流不息,拱进拱出的人多得很。

八十年代后,厂办搬到大礼堂去了,王家院开办了职工舞场,大会议室改成了乒乓室,还有个别科室没搬,王家院继续发挥着功用。

十年前陪妈、妹妹回厂头故地重游,调解、退休办公室还在王家院头。五年前,带一些文保爱好者参观二砖厂,调解、退休办公室还在里面,但已是王家院最后斜阳余晖了。三年前再进王家院,已经彻底人去屋空,但增挂了一块两江新区不可移动文物的牌牌。

虽然挂了文物牌牌,但勒座上百年的庭院式老建筑历经风霜雨雪,两度辉煌后,已到了迟暮之年,希望它不要倒下并能再度恢复昔日荣光!

二砖厂子弟小学

在厂子弟小学上学是我在二砖厂最后的一段时光。

我是在厂头医务室出生并且平时也住在厂头,但我妈却是巴县跳磴公社金鳌大队(现在是大渡口区跳磴镇金鳌村)的下乡知识青年,那个年代规定娃儿户口随妈,我也只好把户口上到跳磴公社,斗算是一个小知青吧。

1976年国家有大事,厂头也有大变化,我家也不例外,我妈回城当工人了,她户口自然从跳磴公社迁回了城,我户口又依附于我妈,按理也应该同时或前后紧接着迁回城,毕竟我已六岁多了,到了该上学的年龄,那阵是七岁上学。

76年底我妈的户口已迁回城,但我的户口仍在跳磴公社,转年77年,我到了上学的年龄,但户口还没迁回城,因此77年秋季开学,我没和同龄娃儿一同走进校园,比如卢伟斗开始上一年级了。

继续打敞放又混到了78年,勒一年5月份妈老汉才开始往跳磴公社金鳌大队开证明,着手帮我把户口迁回城。但在那个年月里,勒个过程是相当漫长且没有时间、时效定数的,不象勒阵办啥子手续规定好多个工作日必须办结。从78年5月份启动我的户口回迁工作,到了8月份,秋季开学报名了,我的户口还在跳磴公社金鳌大队,实在没办法,老汉带着我去井口小学报名,虽然住在二砖厂,但我老汉毕竟是井口供销社的职工,带我去井口小学报名也是名正言顺。

但报名老师要求出示户口时,我老汉说正在办理中,暂时还没有城镇户口,马上斗要办回来了。但报名老师公事公办,说没得户口肯定不得行,我老汉再三央求,说娃儿(我)马上满八岁了,今年再不报名读书,那斗太晚了。报名老师最后说,要读也可以,但没得学籍得,教科书自己准备,期末不能参加考试等。我老汉听老师如是说,觉得上勒样的学还有啥子意思呢?很黯然神伤地带着我离开井口小学,我差点也都要哭了。

离开井口小学后,坐过河船回到厂头,老汉立马带着我到段炼屋头,找到段叔叔段老师,段叔叔一听我老汉把情况介绍完,非常肯定热情地表示,到厂子弟校上小学,半点问题没得,小事一桩,学籍勒些都没问题,我帮你们想办法解决,让我老汉一百二十个放心云云。我两爷子听了段叔叔的话后,刚才在井口小学“愁容惨淡万里凝”,勒哈儿好比云开雾散天晴朗,翻身农奴把歌唱,你说我能不热爱二砖厂?!

段老师在给文保爱好者们讲解二砖厂历史

一翻周折后,1978年9月1号我终于背着妈妈准备好的新书包、新铁皮文具盒(文具盒盖盖上的图案是北京天文馆)、新本子、新铅笔、新支胶(都是在双碑街上买的)、语文、数学课本等,走进了二砖厂子弟小学一年级教室。

那一天,三个同龄娃儿段炼早读一年书,进了三年级教室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卢伟正常年龄读书,进了二年级教室;我晚读一年书,有幸与杨琴、贺彦凯、李慧、张玲、吴晓莉、吴晓红、吴晓兵、曹稚春、李兵、李鹏等成为同班同学,进了一年级教室。

迎接我们勒一批新同学的是班主任李素琼老师,李老师五十岁左右,慈祥和蔼,同时教我们语文。数学是邓老师,名字记不得了,音乐是卢老师,美术是黄莲英老师,体育当仁不让是段凤翔段叔叔段老师。

勒三个窗口斗是一年级教室

数学老师和音乐老师名字记不到了,但美术黄莲英老师名字一直记得,你道为何?因为黄莲英老师是二砖厂盛产美女中的一枚大美女。人不但长得美丽,关键能绘画,特别关键还能唱川戏。在厂川剧队头挑大梁,头牌青衣、刀马旦非黄老师莫属。《穆桂英挂帅》饰演穆桂英,一个标准美女英雄形象,唱念坐打、手眼身法步四功五法精湛到家,不输专业演员。

真个是内外兼修、色艺双全、有林下之风之气韵。让勒样的老师上课,绝没有打瞌睡的道理,只有心无旁鹜。

黄老师爱人在外地工作,她一个人带着女儿住在子弟小学傍边“八登房子”附近。她女儿才四岁多点,没人带,干脆提前上学,楞个也好照料。如此我和黄老师四岁多点的女儿也成了同班同学,当时都觉得勒个小同学太小了,坐第一排都是最矮的一个。

小学操场

一年级的娃儿进校后,最紧要的一件事是尽快学会做广播体操,因为如果不会,斗无法参加全校做课间操。所以段老师开学后头一个月的体育课,斗是教我们学做广播体操(应该是第五套)。在没学会之前,我们一年级学生不参加全校的课间操。一个月后,我们学会了。

段老师那阵子弟中学、小学体育老师都由他担任,他两头跑,因为中学、小学不在一个地方,距离大概有一公里多左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教学任务还是有点重。

如果体育课遇到下雨天,在室内上,斗是段老师进故事时间。前面说了,段老师讲故事讲得巴适,我们听得安逸!

我勒阵还记得一个他讲的故事,说旧社会有一个给地主放牛的娃儿,是个孤儿,受地主剥削,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挨地主的打骂。但勒个给地主放牛的娃儿嘿聪明并具有反抗精神,总想着找个办法报复万恶的地主老爷。有一次,他把牛尾巴毛连接成一根细线,在地主经常路过的小树林子里有个马蜂窝,牛毛细绳一头拴在马蜂窝上,一头绑在另一棵树上。地主骑马经过时,一哈绊断了牛毛细绳,勒哈捅老马蜂窝,一大群马蜂狠狠居着老地主,把老地主居得半死不活,抬回家没几天斗见了阎王。

78年11月27号前几天,厂头广播通知,11·27当天,子弟校组织全体师生去烈士墓扫墓,但一年级学生不参加。等我再有机会以学生身份去烈士墓参加扫墓时,已是十年后的11·27,上高三的时候了。

以上三张黑白老照片均为二砖厂新生代土著段炼提供

  勒个铁水管是我们上学、放学经过的地方,那阵的娃儿胆子大、也千翻,好多娃儿都跑到那水管上走,有点阿迪力走高空钢丝的感觉。也有从上面zuai 下来的,好在下面是水田,达倒达不伤,只是达一身泥水回去,少不了又是一顿篾片炒肉丝。

二砖厂厂区地盘大,三面被大竹林乡农村包围,一面被嘉陵江阻隔,厂头娃儿们都是在大山大水广阔天地自然环境中打敞放成长。吃穿确实谈不上,喝口“清凉水”都是奢侈的享受,但好在无拘无束,天性得到自由放飞,其实是最大的幸福!

重庆主城有哪些中专学校(重庆市中专学校排名)  第4张

离开二砖厂的日子

1979 年3月,是我在厂子弟校上一年级的下学期不久。后头有一首歌唱道: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个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有一天上午正在上语文课,突然我老汉出现在教室门口,和李老师交谈了几句,李老师让我收拾好书包出来。在教室门口,我和李老师道別,老汉让我给李老师鞠躬,我深深地给李老师鞠了一躬。

勒个躬,代表着我在二砖厂的全部生活正式结束了。

其后几十年来无时无刻不魂牵二砖厂,那是我人生的起点、出发地,学习启蒙地。奠定了我一生的人生观、价值观、脾气秉性,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其后从二砖厂勒个城乡结合部转到了李家沱勒个城乡结合部,从嘉陵江边来到了长江边,又开启了一段十年半的青少年岁月生活,那是后话。

实际上离开二砖厂后,始终挂念着厂头,而且二砖厂也如其砖瓦产品一样坚硬屹立不倒,所以无数次回厂故地重游,走到“此生第一厕”处,有尿无尿都要进去屙一哈,找寻人生出发处的感觉。

后来我也多次带李家沱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和社会上一些朋友到二砖厂寻幽探古,如数家珍地给他们介绍着窑子、礼堂、饭堂、澡堂、冰糕房、篮球场……及过往岁月的那些人和事,落俗套地以此纪念一哈我们逝去的青春!

2021年11月7日

打水船

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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